安仰茶

试图用文字记录想象中的他们

【强欣剂】错把路灯当月光

原剧向 献给我爱的他们

  

很多人问过高启强你为什么不离开京海 他每一次给出的回答都不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说弟弟新开的小灵通店和自己的鱼铺档都在这走不了 过阵子认了泰叔做干爹娶了陈书婷又没办法走了 再过些时日弟弟走了陈书婷去香港了他耍伎俩跑过去把人家追回来也没想着说去香港陪人家过日子 最后就连陈书婷也走了 世界之大 他手里闲钱又多的是 带着晓晨瑶瑶和启兰去哪都行 可偏偏他就是要守着京海这一亩三分地不肯走 

  

唐小虎有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就跑去跟他哥抱怨说 强哥到底图什么啊 非要留在京海 你说咱现在这身家 哪不都有咱的容身之处么 在这还总是要跟这个都跟那个斗的  唐小龙就训他说 别总是胡说八道 你懂个屁 唐小虎就小声在下面嘀咕 说说怎么了 这年头谁还不想过点安生日子 

  

是啊 他高启强不想过点安生日子么

  

时间往回倒退二十年 那时候的高启强还是菜市场卖鱼的摊贩  如果你问他你有什么梦想么 他会给你列举出好多条 这其中有希望弟弟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 妹妹可以顺利念完大学 你要问他再远一点呢 他会说希望自己挣的钱可以足够为弟弟准备一套房子 为妹妹准备丰厚的嫁妆 你继续追问道 那你自己呢 他会从那张缝缝补补过的躺椅上站起来说 这些已经足够了  

  

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建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 高启强也不例外 在他没遇见安欣之前 他的世界里只有弟弟妹妹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 因为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他的精力都放在如何能进到价格更便宜的鱼 怎样能招揽到更多的顾客 下个季度交摊位费的时候能不能让自己的摊位就固定在原处 这样下来他仅剩下的精力就只够分给两个人的了 那就是他的弟弟妹妹

  

在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这么过下去的时候 安欣闯进他的世界里来了 他认真的坐在审讯室里表达他的诉求 弟弟妹妹们不会包饺子 他只是想回去包个饺子给他们吃 包完就回来继续接受问讯 这个提议被坐在座位上的那个警察狠狠驳回道 这里是看守所 你当这是你家呢 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 可是旁边那位却悄悄站起来 踮着脚走到一旁关掉摄像机 好像做这些动作只要不发出声音 别人就看不到了 这人真有意思 高启强这么想到 那位开口说 其实也不是不行嘛 再说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 结果也被坐在座位上那个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掉

  

谁成想到那位过一会儿居然还回来了 还给他带了自己弟弟妹妹做的饺子 他看着保温盒里煮的稀碎的饺子 又看了看故意被人敞开的大门 他耳边隐约能听到隔壁电视机里联欢晚会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手铐铐的太紧铐疼他了 还是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 眼泪不自觉的凝聚在眼眶里 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举杯问对方说尊姓大名 对面那位笑眯眯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说 我叫安欣 他说 安警官 新年快乐

  

安欣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 他担心高启强在菜市场里面还会遭人欺负 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拜访高启强 有时候买条鱼有时候跟他一起吃碗猪脚面 就连进去监狱当卧底的时候都要嘱咐李响一定要穿警服去看高启强 他用举动默认了高启强用他的人脉和关系为自己博得面子 尽管他自己从不动用这些人脉和关系 甚至避之不及 这种行为远超出一名警察对犯人的关心 更像是对心爱之人的纵容 只是彼时的他们都还没意识到

  

那天安欣下了班照例去旧厂街找他 他原本想带安欣去吃猪脚面 可安欣说自己刚刚在单位吃过了才来的 他一边收摊一边抱怨安欣 大老远都跑过来了怎么不空着点肚子 这样他好请客吃面 安欣手里抱着包在一旁晃晃悠悠的说就知道他要请客 所以特意饱着肚子来的 但是还能再吃一点点塞缝 他左想又想最终把安欣带到他在市场尽头的小隔间里面 他记得这里有一盒普洱茶 送茶的人说 这东西有助于消化还养胃

  

安欣一进去就碰碰这个瞧瞧那个 嘴里念叨着说 可以啊老高 你在这还有个秘密基地呢 怎么早不带我来 他低着头在柜子里翻东西说 这地方有什么好来的 就这么点地方 我自己都好长时间不过来这边 安欣停下正在手里把玩的茶宠问道 那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啊 他总算是从柜子里抬起头一边扑掉身上的灰一边把手里的茶盒递给安欣说 喏 为了这个 安欣接过来一看 盒子上面印着几个大字 云南普洱茶 又仔仔细细的把它来回整个翻了个遍 正准备告诉高启强说他可能是被骗了 没有好茶会叫做云南普洱茶的 而且这个茶压根也就不是普洱茶 就看见他已经坐在自己身旁将洗好的茶杯茶壶认真摆放在上面 然后从自己手里接过茶叶认真的跟他讲 这是我家远方亲戚有一年来求我弟弟帮忙给他家孩子补习功课送过来的 我弟弟学习很厉害的 省理工你知道吧 我弟弟就在那里上学 要我说这孩子就是出息呢 人家说这东西很养胃的 还有助于消化 正好你刚吃完饭来尝尝


就这样 安欣把他原本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看着高启强来回倒腾各种各样的茶具 最终将一小杯热乎乎不知名的茶摆在他面前 高启强两根手指捏着茶杯的边缘把它举起来 像在审讯室那样 不过这次他说的是 安欣 我先干为敬啦 安欣看着他一幅好像在喝酒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挠了挠头满脸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安欣 你知道的 我是个粗人 你不来我自己平常都不喝茶的 安欣则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茶杯举起来对他说 那我也敬你一杯 随后一饮而尽 于是理所当然的就被烫到舌头 安欣一边不断长大嘴呼吸凉爽的空气一边质问他 你喝的时候怎么没被烫到呢 他着急的拍着安欣的背用越来越小的声音告诉他说 我就那么一说 这么烫哪能真的干下去  我就抿了一小口而已 于是他也理所当然的收到了安欣的白眼 外加上一句 那你怎么不早说 

  

临近分别的路上 安欣满脑子都是高启强那盒云南普洱茶 他不忍心告诉高启强实话 又不舍得让他把一盒不知名的茶当作好茶供起来 于是在他们说过再见之后的下一秒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叫住了高启强 他让高启强周末到他家里面来做客 他家里有好多好多茶 到时候高启强爱喝哪个就给他拿回去哪个 高启强头也没回就说到 好啊安欣 到时候在家等我 嘴上听着随意的一句答复 实则嘴上的笑都快堆砌到眼角上去了 而安欣回到车里的时候也突然想到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邀请别人到家里来做客呢

  

那天晚上的高启强格外兴奋 以至于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也睡不着觉 眼看着离天亮没多久了 所幸就搬着椅子跑到天台上去去看月亮 他看着看着月亮就突然思考起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假如有一天月亮消失了 那些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该如何熬过呢 他想在没有月亮以前世界上也许对黑暗是没有感觉的 可是当月亮出现以后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会在夜晚渴望月光的照耀 由此他得出推论 世界是离不开月亮的 就像他离不开安欣一样 

  

安欣离不开京海 他生在京海 长在京海 就连父母的坟也都在这 他本是孑然一身 可是他被太多的牵挂强行留在这 他亦正亦邪教会他无数道理的师父 他那个愿意把命都交给他的战友 他亲自带出师就像是他缩影一样的徒弟 还有那些冤死的正在受压迫的人们 他放不下他们 所以即使长夜难明 他也会去舍命燃灯 

  

于是 安欣不再是那个高高悬挂在天上的月亮了 他变成街边最不起眼的那栈路灯 但是高启强知道 这盏灯就是他的月亮 月亮普照大地 而他知道只要守在这栈灯前 灯就一定会照亮他 所以他从未想过离开京海 因为他的月亮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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